凌晨三点半的打印机吐着带血的a4纸，老张把专利驳回通知书撕成雪花。这个搞了二十年精密机械的老工程师，在茶水间的霉斑墙上用改锥刻字：科学是婊子，技术是嫖客。我蹲在实验室角落啃冷掉的韭菜盒子，突然理解了他对科学与技术关系的认识里藏着多少血泡。

上周帮表弟修电动车，拆开控制器发现里面嵌着十年前的老芯片。那些号称改变世界的科技革命，在城中村修车摊变成沾满油污的废铁。我突然怀疑，我们对科学与技术关系的认识，是不是像超市过期酸奶上那层漂亮封膜？

记得前年参加某智能马桶发布会，ppt上跳跃着"技术赋能""科学突破"的字眼。当演示到语音控制冲水功能时，马桶突然唱起《最炫民族风》。满场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集体沉默的样子，比任何学术论文都更直白地撕开了科技关系的皇帝新衣。

实验室的恒温箱里，我养了三年的菌种因为停电全部死亡。那些精密仪器构建的科学乌托邦，在暴雨折断电线时脆弱得像婴儿的颅骨。我开始相信，技术不过是科学豢养的斗犬，随时可能回头咬断主人的喉管。

朋友创业做ai绘画平台，去年融资千万时在酒局上高喊要让艺术民主化。前天他喝农药被抢救回来，因为投资方要求把毕加索画风改成抖音特效。这种荒诞的科技伦理困境，就像在火锅里涮量子计算机主板——既破坏食材又浪费算力。

或许我们对科学与技术关系的认识，早就像老式挂钟的齿轮组。科学负责滴答作响维持体面，技术负责在整点弹出布谷鸟讨要掌声。当整个钟楼开始倾斜时，没人承认是地基里的钢筋被偷偷换成了论文引用数。

上个月帮老家安装光伏板，发现逆变器电路设计抄的是苏联七十年代教科书。那些在顶级期刊争吵不休的科学家们，知不知道他们鄙视的"落后技术"正撑起半个乡镇的用电自由？科技进化树可能根本不是树，而是缠满藤壶的沉船桅杆。

突然想起中学物理老师总说"技术是科学的女仆"。现在看倒像是霸道总裁文——女仆偷偷怀了少爷的孩子，转头用试管婴儿技术要挟分家产。这种病态依存关系里，究竟是谁在pua谁？

收废品的大爷今天又拉走三车实验设备，说是要熔了做炒菜锅。我摸着口袋里没中的国自然标书，突然觉得他才是真正参透科技真谛的人。当所有科研成果终将变成金属废料，我们对科学与技术关系的认识，会不会是文明给自己写的悼词？

窗外的扫地机器人撞到台阶开始转圈，像极了人类在科技迷宫里打转的模样。或许该允许科研狗偶尔叼走实验室的烧杯，就像允许技术偶尔背叛科学——毕竟连chatgpt都会在深夜生成意识流诗歌，我们又何必假装活在西西弗斯的神话里？